两万字小甜饼,已完结,放心入
《偶像与老公不可兼得》
社交n逼症女主x白切黑温柔男主
我喝醉之后调戏了哥哥的同事,抱着他不撒手还非要他陪我睡觉。
因为他长得特别像我老公。
楔子:
婚礼现场,主持人问新娘有什么想说的。
新娘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奉劝各位追星女孩,以后吹彩虹屁的时候一定要慎重,尽量避免使用老公,我最爱你,全世界你最帅,此类过于绝对毫无转圜的字眼。”
因为你的爱人很有可能是个蛮不讲理的醋坛子。
一、
宿醉醒来,发现家里来了一位英俊的客人,乍一看特别像我喜欢的明星林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我哥介绍说:“这是我好朋友林勖,把口水擦擦,过来叫人。”
我走过去乖巧地和他打招呼:“林勖哥。”
林勖却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唔,是我目光太专注,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吗?
江湛说他和林勖不仅是大学同学,现在还是医院同事,林勖新买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好,所以要在他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我大学毕业后就住在哥哥家,房子三室一厅两卫,多住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何况哥哥说林勖厨艺一绝,我自然没意见。
吃饭时,我忍不住问林勖:“林勖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林骁啊!尤其是眼睛!”
都是一双桃花眼,眼尾微翘,盯着一碗大米饭大米饭都会有一种他爱我的错觉。
仔细端详,就连脸的轮廓也很像。
林勖夹菜的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倒是江湛促狭地看着我,兴致勃勃地说:“怎么没有!昨天还遇到一个林骁的粉丝,喝得烂醉,抱着林勖不撒手,还喊他老公 ,要不是我把她拉开了,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这种事!”我放下筷子,义愤填膺地指责那个色狼:“真是世风日下,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林勖哥没吃亏吧!”
“怎么没有,吃大亏了!”江湛边说边拿起手机:“我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我看了眼当事人,林勖又好气又好笑,“江湛,你差不多得了!”
“林勖哥,没关系!该羞愧的是那个色狼!我看了视频再帮你谴责她!”
我从江湛手里接过手机,怎么是昨天晚上家里的监控?我狐疑地点开视频。
视频里,江湛扶着喝醉的我进门,迎面撞上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林勖。
我原本倚在江湛身上,看到他之后立马直起身,凑到他面前疑惑地问他:“你长得怎么这么像我老公?”我喜欢林骁,平时总以林骁老婆自称。
林勖愣怔地看着我,手足无措。
我凝悌着他,突然惊呼了一声,猛地捂住嘴,睁圆了眼:“我怎么可以做这种梦!我思想已经这么不纯洁了吗!”
刚反省完,下一秒便扑进了林勖怀里激情告白,“老公,你太好看了!我太喜欢你了!我全世界最喜欢你!我一定要嫁给你,我一定要和你睡觉!”声音之高亢,情绪之饱满,林骁本人看了都要为之一振。
林勖呆滞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江湛,双手高举以示清白:“我,我我我什么都,都没做!”
江湛黑着脸走过来拉我,我一把把他推开,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在啊哥哥!你怎么这么碍事呢!你平时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梦里都这么不懂事!”
我指着他大喊:“消失!”然后又搂着林勖的脖颈眼神亮晶晶地问他:“老公,你有八块腹肌吗?”
林勖绝望地看着我,江湛又过来拉我,我推了他个屁股墩:“哥哥,你别闹了,我得抓紧时间,不然我就醒了!”
然后不依不饶地将林勖拖进了房间,声情并茂地给他讲了三只小猪的故事,还给他唱了邋遢大王的儿歌,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问他:“邋遢大王的朋友因为邋遢大王邋遢不喜欢他,邋遢大王不邋遢之后大家又都喜欢他了,你说他们算真朋友吗?我的好朋友就不嫌我邋遢!”
怪不得今天醒来之后嗓子冒烟。
我关了视频,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江湛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勖低着头也在笑,笑得肩膀颤抖。
我深吸了口气,站起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沙棘汁:“哥,林勖哥,你们尝尝这个饮料。”
两人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严肃:“你们知道你们刚才喝的是什么吗?”
江湛看了一眼瓶子:“哈哈哈哈,沙棘汁啊,你放毒药了,你要杀人灭口?哈哈哈哈哈。”
“你们喝的是失忆水,喝下之后昨晚的事情就如过眼烟云,谁都不能再提,谁再提我就打死谁!”
江湛:“哈哈哈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你知道你昨晚……”
我拿出一个星期前考取的跆拳道黑带三段证书,在江湛面前晃了晃,平静地问他:“昨天晚上我怎么了?”
江湛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嗓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回家之后就睡了,念念喝醉之后特别乖,真是哥哥的好妹妹。”
林勖喉头微滚,语气诚挚:“昨天晚上我洗完澡就睡了,今天才见到你,念念也是我的好妹妹。”
“嗯,”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吃饭吧,哥哥们。”
二、
林勖入住之后主动承包了做饭的任务,每次买菜之前都会先问问我想吃什么。无论我想吃的菜多么复杂,第二天都会出现在餐桌上。
他还给我开小灶,我吃饭时他就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露出欣慰的眼神。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和姥姥,从来没有人会这么精心地投喂我。我实在太感动了!我一定要以身相许!
趁林勖不在,我偷偷地和江湛说:“哥,我觉得林勖喜欢我, 他对我太好了。”
江湛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没抬:“念念,我不是想打击你。”
他每次这样说时我就知道他要打击我了。
“林勖之所以那么在意你吃饭是因为他说我苛待你,把你养的瘦的跟猴似的,我不服气,所以我们两个打赌,如果他能在两个月之内让你胖两斤,我就给他两个月的工资。”
他斜眼睨着我:“你明白吧,他对着你时就类似于养猪能手看着自己养的猪一天天壮起来的那种成就感。”
真相永远那么残忍。
我深吸了口气,压制住打他的冲动,谄媚地凑过去给江湛捏肩:“哥哥,你和林勖这么熟,你一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吧。”
江湛又开了一局游戏:“他喜欢漂亮,独立,勤快,聪明的,就是你的反面。”
我气愤地抢过他的手机扔到一边:“我管他喜欢什么!反正我喜欢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嫁给他!你帮我!”
江湛蹙眉,直起身审视地看着我:“就因为他长得像你喜欢的明星,就因为他做饭好吃?”
这些还不够吗?
江湛正色:“那如果你遇到一个比他更好看,做饭更好吃的人呢?”
他认真地看着我,循循善诱:“念念,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你也知道林勖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也不希望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我一时无言。
江湛再接再厉:“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你们现在这种关系,不就很好吗?”
不是的,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怎么甘心只和他做普通朋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林勖更优秀的人,但与我何干。
只有林勖会做我爱吃的辣椒炒肉,哪怕被干辣椒呛得直咳嗽,只有林勖会把我说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我就是喜欢他。
想通了之后,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一点都不好,我喜欢他,就要和他在一起,我一定要让你们亲上加亲!”
江湛着急起来:“你喜欢他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别看他和谁都客客气气的就觉得这个人温和良善,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他说着就掐住我的脸蛋,目光沉沉:“你给我听着,去和你同龄的男孩谈恋爱,你怎么着我都不管,别打林勖的主意。
你和别的男生分手了顶多伤心一场,你和林勖分手得脱一层皮!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是说他不好,林勖这个人做朋友没的说,但做男朋友,不合适你明白吗?你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我挥开他的手,笑盈盈地说:“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大灰狼,和他的妹妹小灰狼过着平静又幸福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大灰狼往家里领回一只大白兔。
小灰狼很喜欢这只大白兔,就问大灰狼:“哥哥,你说兔子是红烧好吃还是炖了好吃?”
大灰狼说:“妹妹,这只兔子不能吃,你吃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灰狼说:“那你为什么要把它带回家?”说完便把大灰狼打晕了,大灰狼醒来后,只看到一地兔毛。
小灰狼说:“哎呀,兔子还是红烧好吃呀。”
江湛又好气又好笑:“余念,你真是猪八戒下凡!又馋又色!”
我跳到沙发上,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看着他:“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和林勖在一起!我不能嫁给林骁已经很伤心了,现在老天爷把林勖送到我面前,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他!”
我字字铿锵,句句有声:“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就要嫁给他!睡不到林勖,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话音刚落,防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勖抱着一箱鸡蛋,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棍。
满室寂静,落针可闻。
林勖沉默地把鸡蛋放下,我羞耻地闭上眼,生无可恋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坐好,努力营造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氛围。
林勖坐立难安,嘴巴张开又闭上,几分钟后还是心有戚戚地问江湛:“光做饭已经抵消不了房租了吗?”
失忆水呢,我的失忆水呢!我要灌他喝下去!
我理解诸葛亮了,我明白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呜呜呜。
三、
林勖就是再好也会结婚,既然总会有人嫁给他,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没有攻不下的老公,只有不努力的念念!
攻下林勖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查了医院的排班表,林勖每周一三四出诊。
到了周一,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吃了饭就跟着林勖坐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我的工作是画漫画,我跟他说我下一部漫画的主角是一个医生,要去医院找找灵感。
林勖嘱咐了两句不要影响到别人便答应我跟着他了。
林勖的诊室在五楼,我们来的早,候诊区只有三三两两的病人。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摊开纸笔,透过门诊室的窗户观察林勖。
找创作灵感并非借口,我下一部漫画的主人公确实是一个医生,一个以林勖为原型的医生。
如果以自己心爱的人为主角,作品会不会更能打动人心?
候诊区的病人渐渐多了起来,人声嘈杂却并不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只有沉重,紧张亦或痛苦和麻木。
我不喜欢来医院,每次来这里,总忍不住慨叹众生皆苦。
他们忐忑地推开诊室的门,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只能把里面萍水相逢的医生当成唯一的倚靠。
林勖穿着白大褂,比平日多了几分严肃。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对母子,母亲满眼忧色地向他诉说着孩子的伤情。
林勖听完后蹲下身,撩起小男孩的裤脚捏了捏他的腿,抬眸和他说了些什么,神情温柔而认真。
不一会儿,妈妈拉着孩子走出诊室,目光安然却还要故作严厉:“小崽子,这次没摔断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
认真工作的林勖温柔又有耐心,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在候诊区坐了一上午,结识了每个周末都被家里人逼着去相亲的护士姐姐,写论文写到头秃的小周医生,收到锦旗最多投诉也最多的安诺医生以及踢足球踢断腿的倒霉学弟。
学弟原本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我给他在打着石膏的右腿上画了一个奥特曼,他瞬间开心起来,兴致勃勃地和我讲起运动会上他是如何动如脱兔,以一敌十,一脚定乾坤,为了学校的荣誉不惜贡献了自己的一条腿。
我和他同一所大学,话题还不少,聊到兴起,刚要掏出手机加微信,后脖颈突然被人捏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巧地截住我的手机。
我一回头,林勖正站在我身后,一手拎起我,一手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口袋,面色不虞地睨着我:“午休了,去吃饭。”
我还没来得及和学弟告别就被拎走了。
去食堂的路上,林勖语重心长地教育我:“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那是我学弟!”
林勖突然止步,伸手捏住我的脸:“你是来找灵感的还是来看学弟的?”
他自上而下地盯着我,眼眸仿佛摄人心魄的漩涡:“找灵感不应该看我吗?为什么看别人?”
我慌乱地眨了眨眼,想要移开视线,他却低头与我靠的更近,目光如炬,咄咄逼人:“不许和陌生人说话,不许加陌生人微信!只许看我,听到没有?”
凭什么答应你?除非你亲我一口!心里有个小人叉着腰嚣张大笑:他是不是吃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面上却只能乖巧应答:“听到了。”
攻下林勖第二步:收买人心。
导诊台的护士姐姐还有跟着林勖的好几个实习医生已经都被我用奶茶和小蛋糕收买了,我从他们那里了解到很多敌情。
妇产科的张医生喜欢林勖,外科的王大夫也对他有点想法,骨科的梁教授还一直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
一句话概括就是:群狼环伺,虎口夺食。
唉,我怎么样才能在不招林勖讨厌的情况下让别人知道林勖是我的呢?
我烦恼了好几天,安医生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星期四和林勖一起吃饭时,还没走到食堂就被安诺怒气冲冲地拦住。
她满是厌恶地觑了我一眼,对林勖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安诺医生平日虽然面上冷清,但相熟之后很好相处,今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对我充满敌意。
林勖也不解她的反常,狐疑地问道:“和念念有关?”
安诺睨着我,冷笑了一声:“是!你知不知道余念她!”
她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盯着我思忖了几秒,才下定决心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余念脚踏两只船,她一边和你好一边还吊着江湛!你知不知道她就是江湛手机屏保上的那个女孩!”
她说着又怀疑地看着林勖:“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会不知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林勖没说话,安诺以为他是默认,情绪更加激烈,语气中带着被蒙骗的愤慨:“难怪我见她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亏我还觉得她这个人不错!我真蠢!江湛也蠢!”
江湛高中起就用我的照片做手机屏保,遇到自己不喜欢的女孩表白就打开手机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她的照片。
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深情地对她说,遇到你之前我的手机里就只有我妹妹这一个女生。
江湛这个狗东西!怪不得这两天总有别科的护士和医生跑来偷偷看我,还在我背后窃窃私语!原来我是被当成脚踏两只船的渣女了!
我和林勖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安诺误会我和江湛的关系了。
我正要解释,林勖突然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云淡风轻道:“安诺,你误会了,江湛是喜欢念念,但他是单相思,念念和我才是两情相悦,念念没有脚踏两只船,我也没有翘江湛墙角,是江湛剃头担子一头热,我们也很苦恼,你有时间劝劝他吧。”
我十分配合地搂住他的腰,做鹣鲽情深状。
安诺愣怔地看着我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林勖艰难问道:“念念,是你女朋友?”
林勖坚定点头:“是啊。”
“江湛单相思?他那种人会单相思?”
“你自己去问他喽!”我无辜地看着她。
安诺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完歉,飞快地跑开了。
我松开林勖,蹙眉问他:“安诺也喜欢你?”据我掌握的情报安诺对林勖不感冒啊。
林勖勾起嘴角坏笑着说:“她喜欢你哥。”
啊?我心里蹦出一个小人对安诺抱拳:“眼光不怎么样的嫂嫂,多谢了,多谢了!”
刚才我们对峙时,我余光看到小周就站在不远处,假装散步但实际上竖耳听着我们这边的动静。
小周可是院里的大喇叭!
果然,一顿午饭的时间,江湛暗恋我但我和林勖情比金坚的故事就已经在医院传得沸沸扬扬。
林勖下班时护士姐姐还偷偷问我:“念念,江医生和林医生真的因为你兄弟反目了吗?”
很好,所有人都知道林勖是我的了,接下来的一个小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谣言坐实。
就像我喜欢林骁,强迫周围的朋友把我的微信昵称都改成林骁老婆,就连快递小哥给我送快递时都会扯着嗓子喊:“林骁老婆!林骁老婆!你的快递到了!”
如果周围即世界,
那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林骁老婆,只有林骁不知道。
全世界都认定我是林勖女朋友,只有林勖觉得这是个玩笑。
我得让他知道,饭可以乱吃,药可以乱喝,玩笑不能乱开!
四、
现在全院都知道林勖有一个小女朋友了,历时半个月的医院之行圆满结束。
早上骑摩托送林勖上班时遇到梁教授,还被他打趣:“小林好福气呀,别人都是送女朋友去上班,你倒好,女朋友接送。”
林勖摘下头盔,桃花眼弯成月牙:“可不是嘛。”
刚巧江湛踩着点跑进来,看到我们之后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还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
梁教授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了。
江湛近来看我们很不顺眼,起因是我在两个月内真的胖了两斤,害他输给林勖两个月工资;
导火索是前一阵子他在医院的浪子人设被我们嚯嚯成了舔狗人设,因为他跟我爸江,我随我妈姓余,所以他四处辟谣也没人信我是他亲妹。
前几天他和林勖都起晚了,我骑着摩托车停在林勖面前,笑盈盈地说:“林勖哥,上马!”
林勖坐上后座,刚抱住我的腰,江湛就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着急道:“念念,送我送我,今天我们领导视察!”
我还没说话,林勖就一把把他推开。我载着林勖扬长而去,听到他在后面气急败坏地骂:“余念,我养你有什么用!林勖,我今晚就把你扫地出门!你到别的地方发财去吧!”
江湛和林勖工作的医院离小区挺近,坐公交要半个小时,开车十来分钟,可要遇上堵车比公交还慢,但骑摩托只要十分钟。
自那天送了林勖一次之后,他就每天央着我送他。
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张嘴,他就叉着西瓜送到我嘴边。
我咽下西瓜,很是为难:“小林子,不是朕不疼你,我实在是起不来,我七点半真起不来!”
他又叉起一块哈密瓜塞进我嘴里,一双桃花眼专注地看着我:“皇上,我主要是想见识一下您骑摩托的风采,您骑摩托真是太帅了!”他朝我竖起大拇指:“特别酷!”
我心里天人交战,搞个男朋友怎么就这么难,还要早起!人是铁床是磁铁,七点半我怎么起得来嘛。
一旁的江湛掐住我的脸痛心疾首地咆哮:“念念,你清醒一点,我才是你的亲哥哥呀,要送也是送我,哪里轮得到他!”
林勖挥开他的手,也掐着我的脸急切地说:“念念,你接我上下班,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事都可以!”
我马上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脸咽了口口水,“成交!”
我先接送他一个月,把他变成男朋友再把他睡了!让他只知道社会的险恶!
五、
林勖的号可真难挂,未来女朋友都抢不到。
我和师兄在道馆切磋,不小心扭伤了脚, 网上挂号时发现林勖当天的号已经挂满了,只好挂了隔壁梁教授的号。
骨科诊室,气氛凝重。梁教授端详着我的片子沉默不语,就连一向嘻嘻哈哈的小周医生也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师兄的手无意识地搭在我肩上,脸皱成了包子,比我还要紧张:“医生,严重吗?骨折了吗?以后还能练跆拳道吗?”
他觉得是自己害得我受伤,一路上十分自责。
梁教授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我:“没骨折,但是有些骨裂,这段时间一定要……”
话未说完,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勖穿着白大褂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
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沉着脸还有些生气的模样,也不理我,一走过来就举起片子端详起来。
小周医生看到他之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那边完了吧?”
林勖放下片子:“完了,还多看了两个病人。”
梁教授笑呵呵地站起来,商量好似的招呼他:“既然你来了,那我的最后一个病人就你负责吧,我和小周下班喽。”
梁教授走了出去,小周却磨磨蹭蹭地整理起包来。
怎么回事?我探询地看向林勖。
他摸了摸我的头,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我的脚,眼中满是关切:“怎么会受伤?怎么不告诉我?”
我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在道馆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林医生,你的号可真难抢,家属都没有福利。”
师兄这才反应过来,捏了捏我的肩:“你们认识啊?”
林勖的目光凌厉地射在我肩上,师兄像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收回手。
小周医生在旁边慢悠悠道:“你不知道吗?林医生是她男朋友啊。”
师兄一激动,又伸手捏我的胳膊:“念念你有对象了?”
林勖不动声色地挡开,俯身抱起我,对师兄说:“谢谢你送她来医院,我送她回去,麻烦你了。”
师兄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不麻烦不麻烦,这些都是我该做的。那个,不如我送她吧。”
他这个人一根筋,心里觉得愧疚就想做些事情弥补我。
林勖垂眸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不必了,我和她住在一起。”
小周医生的小眼睛瞬间亮起八卦之光,一脸知晓了天大的秘密的兴奋表情。
以他的传播速度,没过几天我和林勖同居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医院了。
我急忙解释:“不是的,小周,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只是单纯地住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个住在一起。”
“嗯嗯我明白,我会保密的,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已经同居了。”小周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
我信你个鬼!我还要解释,林勖抱紧我,非但不和他解释还和他说:“改天请你吃饭。”
回去的路上我才反应过来,问林勖:“是小周告诉你我受伤了?”
林勖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给我发了你脚上缠着绷带的照片,你受伤了不挂我的号,你师兄还对你那么殷勤,他们怕我煮熟的女朋友飞了。”
他认真看着我,一双桃花眼潋滟深情:“可以不挂我的号,但以后有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想再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出事了。”
我埋首在他怀里,听到自己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我轻声说:“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第一时间去找你。”
希望江湛争气点吧,否则我只能在他之前结婚了。
六、
自从我脚崴了之后,林勖就更热衷于养猪事业了,一天三顿不带重样的。
江湛一边傍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一边还要吐槽:“林勖,念念只是骨折,不是坐月子!”他说着就用刚啃了猪蹄的手捏住我的脸:“你瞧,脸都胖了一圈了!”
林勖便露出颇有成就的笑容。
他不顾我的劝阻,又和江湛打赌接下来两个月,还能把我喂胖两斤,赌注是四个月工资。
闲在家的日子格外惬意,我每天吃完饭,在家里画一会儿图,没灵感了就去小区底下和阿姨们打会儿牌,等林勖下班回来再把我背回去。
半个月之后去医院复查,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要修养一段时间。
林勖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我去外面买了一盒糖炒栗子,悠哉悠哉走上去时却发现骨科门诊出事了。
走廊一片混乱,候诊区的病人惊慌地四处逃窜,护士在打电话叫保安,我逆着人群冲到最前面才看到一个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男人挥舞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神色可怖地叫嚷着:“既然我活不了,那我们一起去死吧!”
而匕首对着的,是林勖,他的胳膊被划伤了,伤口狰狞,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我的眼,一瞬间人们呼号叫嚷的嘈杂声全都消失不见,我耳边只能听到他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拉开林勖,挥手将栗子撒向行凶者。
他下意识地伸手抵挡,我趁机抬脚踢落匕首,而后一个侧踢将他踢到在地,行凶者被我制服时保安才姗姗来迟。
“念念!”林勖冲上前抱住我,整个人都在抖。
四散的人群又聚集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人原本是冲着梁教授来的,还好被林医生拦住了。”
“可不是,要不梁教授哪里跑的了!”
“小姑娘可真厉害。”
“这小医生是她男朋友吧。”
林勖却只是旁若无人地抱着我,神色惶惶,一遍一遍呢喃着我的名字,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六神无主的模样。
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赧然地抚着他的背脊轻声安抚:“林勖,我没事,别怕,林勖,我没事,你受伤了,得去包扎。”
他这才放开我,眼圈红红的,眼眸波光潋滟,欲说还休。
我扶着他正要起身,脚一着力,才感觉一阵钻心的痛,不由得“嘶”了一声。
林勖立马紧张地问我:“怎么了?脚,脚……”
刚才太用力,脚大概是又骨裂了。我忍着疼,握住他的手:“你先去包扎 ,我去拍个片子。”
他不肯,非要陪我去,一旁正在安抚病人的护士推了他一把:“快去吧林医生,我陪念念去拍片子。”
林勖这才离开。
果然又骨裂了,夹板和绷带都白拆了,所幸林勖手臂上的划伤虽然长但并不深。
回家的路上,林勖紧紧握着我的手,眸色晦暗,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在自责。
回到家,我把他拉到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他:“林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跆拳道?
我小时候有个好朋友,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总有男孩子欺负她,我为她出头,结果自己也被欺负了。
后来我就去学了跆拳道,我学得可辛苦了,可还是坚持下去了,因为自从我学了跆拳道,他们就再也打不过我了,也不敢再欺负我的好朋友了。”
我捧起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林勖,我学跆拳道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你别自责,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今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在你身边。”
林勖凝睇着我,鼻尖红红的,眸中氤氲着雾气。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感觉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林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他抱住我,哽咽着:“你傻啊你,那么危险,还,还往上冲,我都,都快吓死了,那把刀,差一点就,就掉在你身上。”
我回抱住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我很厉害的,林勖,而且我就是要保护你呀。”
他抽噎了好一会儿,依然抱着我,脸颊贴着我的脖颈喃喃:“念念,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我拍了拍他的脸:“哎呦,我也没把你想的有多好呀,你在我面前不就是真实的你吗?不就是比普通人好看了点,做饭好吃了点,人品也很好的样子?”
他靠在我肩上闷闷地笑,温热的气息拂在我颈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又被他桎梏。
“念念,遇到你之前我特别倒霉。”他抱着我低语,声音如泠泠清泉:
“我家是做生意的,我有一个哥哥和姐姐,都有自己的事业,我爸就希望我大学毕业后能够继承家业,后来我留在医学院硕博连读他都快气死了,现在都不理我。”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不是你的错,你爸可真过分。”
林勖用脸蹭了蹭我的颈窝,像只委屈的大狗狗:“我之前有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嫌我当医生没出息,劈腿了一个富二代。”
天呐,林勖这么好居然还被戴过绿帽子!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是她没眼光,说明她不是你的正缘!”我,美丽活泼可爱的小仙女余念才是你的正缘!
林勖抱紧我:“还好我遇到你了。”
林勖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话。原来,他之所以想要成为一名医生是因为最疼爱他的姥姥当年身患重病,就是被一位仁心仁术的老医生治好的。
林勖这么好,却没有人支持他理解他,那我就做他唯一的后盾。
希望江湛抓点紧吧,按现在的发展速度我和林勖大概年底就能结婚了。
七、
又过了半个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去医院复查的时候还收到了林勖医院骨科全体同仁送的锦旗,梁教授还请我和林勖吃了顿饭。
我观察了一圈发现即便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医院的安保依然松散。亏它还是省三甲医院,安检设备短缺,保安还都是些五六十岁的老大爷。
我决定去会一会医院院长。
院长办公室很好找,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很严肃的老头。
我客客气气地说明了来意,叙述了那天的惊险情况,表达了对医院医护人员人身安全的担忧,希望医院能够增强安保力量,保证大家的安全。
院长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听着,看我说得口干舌燥还给我倒了杯茶。
我一口饮尽,语重心长地看着他:“张院长,咱们医院的安保问题亟需解决,刻不容缓!”
他点了点头,问我:“你是林勖的女朋友吗?”
唔,这么八卦,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好说话嘛。我放下茶杯,笑嘻嘻地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应该在一个户口本上。”
院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严肃地说:“那你别叫我院长了,叫我老舅吧,我是他老舅。”
我一口茶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自从认识了林勖,我每天都在社死!
吃饭时林勖问起这件事,我马上倒打一耙:“谁叫你不告诉我你们院长是你老舅的?我还不是担心你和我哥的安全嘛?”
林勖问我:“我老舅那一副黑脸样我平时遇见他都绕着走你就不害怕吗?”
我嘟囔:“我是找他去说理我又不是找他去打架,打架我就更不怕他了。”
林勖又问江湛:“你妹是有社交牛b症吗?咱们小区里的几个大妈和她打了几天牌,争着抢着要认她当干女儿。”
江湛啃着猪蹄,头也不抬:“你现在才知道?你不都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林勖立刻哑口无言,掩饰性地端起水杯喝水。
林勖生日快到了,我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给给他挑选礼物。
江湛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就那么喜欢他?”
我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你喜欢他他可不一定喜欢你。”
我斜了他一眼:“哥哥,别挑拨离间了,你抓点紧吧,我不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还光棍一条。”
江湛收了笑,坐在我旁边,点开了一段录音。
他们似乎在车上,有风的声音。
江湛问林勖:“我妹是不是话挺多的,挺聒噪的吧。”
林勖轻笑了一声:“没有啊,挺可爱的。”
江湛又问:“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啊。”十分坦然的语气。
我心中雀跃,得意地瞧着江湛,又听录音里他追问道:“你喜欢她?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妹妹吧?”
我的心揪了起来。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之后,林勖的声音无波无澜:“是啊,我把她当妹妹一样喜欢,不可以吗?”
我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可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你是什么时候问他的?”兴许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呢。
江湛有些心疼地看着我:“昨天下班的时候。”
我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感觉胸口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我头顶都要冒烟了:“狗屁妹妹,他那么喜欢妹妹,怎么不让他爹妈给他生一个?”
我起身去拿外套:“我现在就去问他,我要他当面告诉我。”仙女可受不了这委屈,他要敢玩弄我的感情,我就打断他的腿!
江湛急忙拦住我:“他下午还有一台手术,你就不能等他晚上回来再问?”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哥哥,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那我就打断他的腿,再打断你的腿。”
江湛却没有像往日一般求饶,反而平静地看着我:“念念,就算他不喜欢你,又有什么错?一定要把话说尽把事情做绝吗?非要他亲口跟你说他不喜欢你你才肯死心吗?”
我哑口无言,无措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是啊,林勖不喜欢我,又有什么错。
他虽然一直都对我很好,但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如果他只是因为我是好朋友的妹妹所以才多加照拂,又有什么错呢?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作多情。
可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喜欢他呀。他就看着我出丑,任由我找那些拙劣的借口靠近他,容忍我小丑一般在他眼前上蹿下跳。末了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只是拿她当妹妹。
甚至连这句话都是借哥哥之口告诉我。他当然可以不喜欢我,可是他可以对我冷漠些,可以在我靠近他的时候推开我,可以和我界限分明。
而不是暧昧丛生,给我无限希望,又让哥哥告诉我,他只是拿我当妹妹。
这么一想,他还是该打啊。
等他下班回来,我一定要给他松松筋骨。
八、
我去找情路最坎坷的好朋友夏天喝酒。
她近来情场得意,几杯酒下肚,抱着我说:“宝贝没关系,初恋嘛,就当练手了。”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现身说法:“你瞧瞧姐姐我,初恋直接送了我一顶绿帽子,我能怎么办?我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刮子!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一个缘分,你看我和宋璟,别说外人了,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和他在一起。”
还真是,我和夏天是发小,夏天很小时父母便分开了,宋璟是她后妈的儿子,两个人平时相看两厌,结果居然在一起了。
说到宋璟,她突然一脸娇羞地笑起来:“我们家宋璟真的好好,念念,你别为渣男伤心了,你还是好好工作给我攒份子钱吧,我年底就嫁给他!”
我气得正要伸手敲她脑门,宋璟带着一个朋友找了过来。
夏天立马正襟危坐,一脸乖巧:“阿璟,我就喝了两杯哦。”
宋璟无奈地看着她,盯着她喝完一杯蜂蜜水,才给我们介绍带来的朋友:“这是我好朋友秦清,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听说你在,非要来见见偶像。”
秦清一把推开他,激动地和我打招呼:“大大,总算见到你真人了!”说着就拎起一大包零食放在桌上:“我今天可是带着大家的厚望来催更的!”
袋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我爱吃的那款薯片。我创作遇到一点瓶颈,已经好几天没有更新了,和粉丝开玩笑说我吃的那款薯片断货了所以没有灵感了。
他居然当真了,我心中一软,我能坚持创作也是因为我的粉丝们一直陪着我,支持我 ,包容我。
我们四人一起吃了火锅,相谈甚欢。
秦清风趣幽默,对我的作品如数家珍,我和他说起当前遇到的问题,他提出来的建议也很中肯。
我们正说着话他突然没了声,直直地看着我,弯着眼睛惊奇地问道:“大大,狸宝的角色你是照着自己画的吗?眼睛好像!”
我索性拿出纸笔,照着他的样子画了一个漫画形象送给他。
林勖来接我时,我正和秦清互换微信。
九、
林勖冷淡地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分别时,夏天别有深意地说:“念念这哥哥真不错,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林勖听到后脸色更阴沉了。
不愿意来就别来,甩什么脸子!
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不满地问他:“怎么是你来接我?我哥呢?”我明明发微信让江湛来接我。
林勖语气不虞:“他在和安诺约会,没空理你。”
“哦,”我没好气地说:“麻烦你了,下次这种情况你不用来,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把着方向盘,闻言斜觑了我一眼:“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坏你好事了?”
我剜了他一眼,忿忿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我可以确定,他是故意的,不是我自作多情,是他故意让我误会,故意和我暧昧,故意嘴上说着把我当妹妹行为上却做着越矩的事。
我要打死他!长得和林骁那么像,却没有林骁的半分坦荡真诚!
比起他不喜欢我,更让我伤心的是他不尊重我的感情,也不尊重我。
回到家,满室昏暗,我正要开灯,林勖突然开口问我:“刚才,坐在你旁边的那个男生是谁?”
月光明亮,他的轮廓一半笼罩在清晖里,一半隐匿在阴影中。
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实在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不由得讥讽道:“林勖哥哥,你管的可真宽,你不是只把我当妹妹吗?”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眼神一凛,紧张地看着我,嘴唇嗫嚅着:“我我我…”
“我”了半天没“我”出个结果。
我突然无比烦躁,尖利地指责他:“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不喜欢我就拒绝啊!我还会恬不知耻地缠着你不放吗?”
林勖无措地看着我,眼神澄澈无辜,仿佛我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自我厌弃感。谢谢惠顾刮到谢谢为什么还不放手,南墙就杵在那里为什么还不回头,我永远学不会聪明,永远固执偏激,永远不留余地,我就是要听他亲口说他不喜欢我!
我把他逼至墙角,凝睇着他黝黑润泽的眼眸,殷殷地问他:“你把我当妹妹,你觉得我把你当哥哥吗?”
不等他回答便捏住他的下巴,踮起脚亲了上去,唇瓣柔软,我在他唇上辗转流连,肆意作乱,最后在松开他之前狠狠地咬了一口。
唇角迅速渗出血,我弯起唇,挑衅地看着他:“这是妹妹会对哥哥做的事吗?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想把你睡了吗?林勖哥哥?”
林勖舔着唇上的伤口,自上而下地盯着我,眸色晦暗,眼底似乎压抑着一场风暴,缄默良久,才暗哑道:“念念,你喝醉了。”
心底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真可笑,原来直到此刻,我仍怀着隐秘的希望。
我还以为,你也喜欢我呢。
心脏像被人狠狠砸了一记,又酸涩又闷痛。
我闭上眼,逼回眼泪,伸手开灯,房间一瞬间亮如白昼。
我无比清明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是呢,我喝醉了,等我睡一觉,明天清醒过来,就不会再喜欢你了,林勖哥哥。”
你若无心我便休。
十、
林勖真是皮皇帝他娘—皮太厚。
他一大早就敲门叫我起床吃早餐,没有半分不自在,吃饭时还笑盈盈地看着我。
如果不是他唇角的伤,我都以为昨晚的那场剖白是我做的一场梦了。
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尴尬?他是喝了失忆水了吗?
吃完饭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居然也跟着坐了过来,看一会儿电视瞥一眼我,看一会儿,瞥一眼。
是我对他太温和所以让他有一种我很好拿捏的错觉吗?
电视上在播放一部狗血言情剧,他居然还跟我没话找话:“这女的真过分,有了男朋友还跟学弟暧昧。”
我不理他他还追问我:“你说过不过分?”
我敷衍地嗯了一声,他又继续说:“真过分!有了男朋友就应该和什么学弟啊,师兄啊,新认识的朋友,所有的异性通通保持距离。”
神经病啊!和一个昨晚刚被他拒绝过的女生讨论感情问题。
他什么时候搬走啊?都小半年了他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好吗?但凡是个正常人这种情况下哪怕房子还不能住也会主动搬走吧。
他只有我哥一个朋友吗?不能花钱租个房子吗?
我正腹诽着突然接到了师兄的电话,约我去吃饭。
师兄本来前些日子就想请我吃饭,结果我的脚又伤了,又修养了一段日子才好利索。
我欣然应约,这顿饭不吃,师兄不知道还要愧疚多久,让他看看我都已经活蹦乱跳了。
挂断电话,林勖有些失落地问我:“你中午要出去吃啊?”
我冷淡地“嗯”了一声。
他将我送门,又殷殷地嘱咐我:“那你早点回来,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像极了丈夫要出门鬼混心怀不满又委屈求全的小媳妇。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疾步走开。但凡我走得慢一点,都忍不住口出恶言。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惺惺作态。
和师兄吃完火锅又去道馆训练了几个小时,回家时已是傍晚。
我居然在街边的咖啡馆看到了林勖,他和一个女生临窗而坐,言笑晏晏。
他不是说,晚上要给我做好吃的吗?
为什么还要怀有期待?为什么他随口而出的话我还要当真?
我该走开的,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那个女生坐在他对面,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针织裙,姿态优雅,气质出众,不知林勖说了什么,她忽而一笑,顾盼生辉。
这才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我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深重的自卑和嫉妒。原来所有的欢喜心动甜蜜,失望伤心嫉妒都只我一人品尝,原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只被我一人珍视,原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他早已把我看透,而我却从未走进他的世界。
我怀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情走进咖啡馆,坐在了他们身后的一桌。我想知道他和这个女生是什么关系,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唔,我好像误会了。
这个女生不像是林勖的爱慕者,反而像是来羞辱他的。
我听到她压着声音说:“你瞧瞧你,快三十的人了,干啥啥不行,父子不睦,事业毫无起色,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人家三十岁都成家立业了,你呢?我真是我都懒得说你!”
她越说越过分:“你还要犟到什么时候?你那什么表情?说你两句你就撂脸子!工资那么低脾气还这么臭哪个女孩能看上你呀?你就非要当这个破医生吗?”
不会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那个前女友吧?分手了还要来羞辱他!真可恶!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腾地站起来绕过屏风反驳她:“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破医生?林勖可是他们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医生怎么了?你生病了不看医生啊?分手了就分手了呗,你还把他找过来说这么难听的话,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林勖一看见我苦大仇深的表情立马转换成了眉眼带笑的模样。
这个傻子,算了,他嘴那么笨,就当我做好人好事了。
那女生被我一通抢白居然也不气恼,反而有些兴奋地问林勖:“这小妹妹是谁啊?”
林勖极其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扬着下巴一脸骄傲:“介绍一下,我女朋友余念。”
我不满地剜了他一眼,他拿我当挡箭牌用得可真顺手。
对面的女生哈哈大笑:“我不信,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能看上你?除非你们亲一个。”
演不下去了吧,我瞥了眼林勖,在心里冷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我也很想看看他出丑的样子。
还没等我冷笑完,林勖突然捧起我的脸,俯身亲了上去,一触即分。
对面的女生不知何时拿出了手机,咔嚓拍下了这一时刻。
林勖得意地看着她:“我女朋友余念,如假包换。”
那女生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妹妹,姐姐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明天,明天姐姐请你吃饭,给你补上。”
她说完就拿起包匆匆离去:“那我先走了哦,我先回去告诉爸妈。”
我没空理会他和这个女生的关系,只觉得快要气死了!
林勖一手拎起座位上装着菜的塑料袋,一手来牵我。
我狠狠地甩开,用力擦着嘴唇,愤怒地瞪着他:“你神经病啊!你亲我干什么!”我不过好心帮个忙,可没想把自己搭进去。
他可以不喜欢我,但怎么可以这样轻视我利用我!
林勖迷茫地看着我,似乎很不理解我的怒气。
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自我开解:“我就当,就当被林骁亲了一口!”
林勖眼神一凛,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他扔了手里的菜,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腰扣着我的后脑勺就亲了上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咬着我的唇珠用舌尖抵开齿关,在我口中攻城掠地。
直到我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才放开我,眸色幽深,压迫感十足地捏着我的下巴问:“现在是谁在亲你?”
我羞耻地快要哭了:“你凭什么亲我!”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见我眼泪打转,他这才慌张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我:“我,我为什么不能亲你?我为什么不能,不能亲我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
“昨晚啊!”
“昨晚?”我一头雾水。
林勖睁圆了眼瞪着我:“你什么意思?想赖账?你要始乱终弃?”
我无措地眨了眨眼。
他委屈地看着我:“你忘了?你不是说你只喝了两杯酒一定不会断片的吗?”
十一、
我正回想着昨夜遗漏的记忆,林勖又欺身亲了上来:“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同于方才那个带着怒气的吻,这一次他吻得温柔而和缓。
他的嘴唇甜得好像我童年吃到的第一颗糖,大脑停止运转,我被蛊惑得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正要回吻,林勖退开,自上而下地盯着我,目光森然:“想起来了吗?”
我略一迟疑,又被吻住。
在他的唇舌攻势下,记忆终于回笼。我急忙推开他,喘着气,急促地说道:“别亲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阿勖!别亲了!”
骂了林勖一整天,渣女竟是我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以为林勖拒绝了我,撂完狠话就要回屋,却被他一把拉住。
林勖将我扯进怀里,英俊的眉眼有如刀刻,
我刚要挣扎,就被吻住。
他掐着我的腰,眼底压抑着复杂的情愫,吻得急切而热烈,好似要将我拆吃入腹。
我该反抗的,却仿佛被这个荒唐的吻勾出了醉意,一时间意识混沌,竟然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吻完。
林勖抱着我,语气急切地一遍遍重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念念,别不要我。”
我被他亲得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啊?”
他捧起我的脸,眸中含着浓重的委屈:“那些鬼话是骗你哥哥的,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不想让他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迟缓地眨了眨眼,心底的湖仿佛被人投下一枚小小的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可还是很困惑:“那你怎么不早说?”
他心虚地移开与我交缠的视线,眼睫轻颤:“我怕,我怕你和我在一起之后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怕你后悔。”
他抵着我的鼻尖,语气小心翼翼:“我不敢告诉你我做过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想推开他听他好好说话,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用脸蹭了蹭我的脖颈,可怜巴巴的语气:“如果你听完之后不想要我了,我也不会怪你。”说着还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居然还用上了苦肉计,我猜到他要和我说什么了,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林勖哥哥,不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然后气不过把第三者的公司搞垮了吗?”
林勖蓦地直起身,诧异地看着我:“你都知道了?”
“我哥告诉我的。”
林勖当初被挖了墙脚,第三者还故意带着他前女友到他面前羞辱他。
林勖那时年少轻狂,倒要看看前女友口中所谓的真爱有多真。于是利用家族的势力搞垮了第三者的公司,不出所料,前女友和“真爱”一拍两散。
江湛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明白林勖颇有手段,并非良人。我明明也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分,可第一反应却是那个时候的林勖,也很受伤吧,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他就好了。
没想到林勖是在担心这件事。
“我这么坏你不害怕吗?你和我在一起之后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我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嘴上说着给我退路,目光却像一张网,牢牢将我困在他的地盘。
我自下而上凝睇着他,语气坚定:“我只喜欢你,不会再喜欢别人。”
话音刚落,他便扑过来又将我结结实实亲了一顿。
亲完之后又开始拿乔:“既然要在一起,丑话还是要说到前头。”
“念念,”他用指腹抚着我的唇瓣,眸如秋水,语气似在蛊惑:“哥哥和你不一样,哥哥现在已经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谈恋爱是要结婚的。”
“结结结!”我被蛊惑得毫无理智,点头如捣蒜。
“不许再喜欢林骁,我年纪大了,不能陪你玩菀菀类卿的戏码。”
“林骁是谁?我只认识林勖。”美色在前,我狗腿子似地表忠心:“放心吧,林勖哥哥,我会对你负责的。”
林勖满意地弯起桃花眼,又按着我的后脖颈将我亲了一顿。
怪不得他今天亲我亲得这么熟练!
后来我又清醒了些,反应过来:“不行啊,我先表白的,怎么能我先表白呢?”
于是林勖又拿来失忆水沙棘汁,灌了我一口,然后对我说了一大堆甜腻的情话。
睡觉前我还挂在他身上,拉着调甜腻地说:“阿勖,晚安哦,明天见!”
他问我:“你喝得这么醉,明天不会忘了吧?”
我叉着腰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不会了!我才喝了两杯,忘记是小狗!”
这就是昨晚全部的记忆了。
咖啡馆,林勖抱臂挑眉看着我:“忘记是小狗?”
我拎起菜,又伸手去牵他,看着他说:“汪汪。”
美色蒙蔽了我的心智,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林勖这个人城府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