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属相配对(独生子女真的希望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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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独生女”,下面有个弟弟,偷生的,和我差了十二岁,一个属相。我一家四口人,也都是一个属相。

一凑凑了一窝。

“家里就个姑娘,等出了嫁,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连个盼头也没有……况且,趁我俩还有劲儿,等到七老八十,动都动不了,更看不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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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个给妮子做伴儿呗,她一个人多孤单。”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妮子养在这儿,生下当时流掉的那个,那可是个男孩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下起了雪,几十年的木头门缝关不严,漏着风刮到床边,门槛口已经积了个白色的小山坡。我坐在炕头上,伸手去够火盆里快燃尽的余温。

没够着。

这话浇灭了房间里最后的温度。

屋子里一片寂静,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成了动画,一帧一帧怼到我面前。

终于到了这一天,老早就听同学抱怨,弟弟妹妹抢宠爱、占地盘、事事逆着来。

他们很怕提及这样的问题,答应心里难受,不答应显得不大度,虽然答应与否,无甚作用。

弟弟妹妹对本是独生子女的孩子来说,就像是一条导火线,但凡有敏感话题游走周围,易燃易炸。

我那时候也是一个独生子女,碰巧,还是一个被娇养惯的。

父亲的观念,女孩儿富养。女孩子,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在外,不能太过羡慕别人,怕出错。

独生子女不知是否都一个样子。受着全世界的宠爱,却偶尔会感到孤单,尤其年龄渐增,思想渐成熟,看着别人“口是心非”的抱怨,孤独随之被放大数倍。而最可悲的,是即将成为“非独生”的子女还没有做好被分走大半个世界的打算。

我当时应该是那个样子。

但我没有说什么,只想够着火盆,哪怕已经熄灭。北方的冬天太冷了,尤其是农村,没有暖气,硕大的雪花飘进来,冻得人直哆嗦。

我那时候还很娇气,受不了冻,一点都不行的那种。

但我对我的父母有长足的信任,一碗水端不平不是我担心的问题,再说,过了今晚,我就12了,上初中的年纪,没必要跟个小孩子争宠,多掉面儿啊,说出去都羞!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五个手指有长有短,事情不会按照打算去发展。

“万一是个女孩儿怎么办?”

母亲回去向自己的母亲传达婆婆意见的时候,这是我外婆提出来的问题。

母亲说,男孩女孩都行,能给妮妮做个伴就好,以后有事情还能有个商量的。

我内心感到解脱,不管怎样,支持母亲再要一个孩子的原因也有考虑到我的一份。

我也开始审视外婆的话,毕竟我不受待见也不是一两天了,因为,我是个女孩儿。

这种心理很矛盾,我很怕,怕她太受待见,又怕她不受待见。

但我还是期待有个妹妹的,如果有个妹妹,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娃娃都给她,给她穿漂亮衣服,扎漂亮头发,打扮得美美的。

不知不觉,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我即将有个弟弟或妹妹。

因为我能看到,一个母亲眼睛里的渴望。

母亲开始备孕,我了解到一个词,叫做高龄产妇。她当时36岁,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看着百度上杂乱的帖子,我逐渐焦虑。我怕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会抢走我的妈妈,全部的那种。

我还了解到一个词,叫偷生。当时的规定,不许生二胎,虽说身边有先例,甚至有为了生二胎假离婚的。但我每每想起还是手哆嗦,人更焦虑。

应了那句话,在硬币抛起的那一瞬间,我们会明白自己的决定,不是落下的正反,而是心中潜伏的答案。

在母亲打算放弃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心中道不明的难受。我明白我还是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于是我开始祷告,结果也如我所愿。

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母亲开始请假保胎,父亲正巧出差,我战战兢兢下学归来,总要绕个三圈才敢踏进我家的大门。

没想到还是被人揪住尾巴。

在绕了两圈都没能甩掉身后的男人时,我意识到,我被跟踪了。

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原因,但我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有点中二。)

所幸我对那片地形熟悉,那是我外婆家旁边,北方特有的悠长小道,大胡同里串着小胡同。路不平,但是我熟。

于是,凭着地形优势,我甩掉了那个人。本以为万事大吉。第二天却收到计生办的人去我外婆家“坐坐”的消息。

一切豁然开朗。但不禁对那些想要2500举报钱却打着“关切”旗号的叔叔阿姨感到寒心。毕竟那时候孩子没到七八个月之前,抓到了要去打胎。

但我很矛盾,“偷生”这事情本就不对,名不正言不顺,别人举报是尽他们的义务,我强要求,试图把人道主义的光环强加在他们身上,何尝不是强盗思维。

计生办没有抓到人,这件仿佛不了了之,我的母亲生下她第二个孩子。

我的弟弟。

虽然她提前一个星期因为身体状况进了医院,临产前又出了问题,紧急安排了剖腹产。在我抱着弟弟去吸氧的时候,她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但所幸,母子平安。

我打量我抱着的孩子,小小一只,软软的。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带着懵懂和好奇,黑到发亮,纯净得像是一块丝尘不染的墨玉。

看着那双眼睛,我能感到我心思不纯的愧疚。

但我开始讨厌这个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概是我恳求我奶奶看孩子,让我写作业却惨遭拒绝的时候;或许是晚上回家,没有人给我准备晚饭的时候;或许是他逐渐长大,母亲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却始终感觉自己一碗水端平的时候;或许……是我逐渐长大,却没有学会怎么独立成长,没有学会做一个姐姐,也没有真正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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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长辈对于第一个孩子的教导与重视和两个孩子之间相处的引导方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大孩子对小孩子的态度。

我们总是在成长,无论方式路径,无论疼痛程度,都在努力地争破土壤,冒出自己的头。就像是竹子,当竹笋的时候,漫长且坚,但当能够亲身沐浴阳光的那一刻,迎风而立。

我开始探索“长姐如母”的实践真知,奈何长路漫漫,效果甚微……

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成长路上的催化剂。于我而言,是外婆的病。

外婆的癌症晚期夺走了许多东西,包括我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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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天晚上,父亲到我房间说:“你是长女,底下弟弟妹妹们还小,按你外婆家的规矩,之后挑大梁的人只能是你,就是守灵,也要跪七天。……你弟弟还小,等到十几年后该他上学,我和你妈都退休了,到时候还是要靠你。虽说我们两个人都有退休金,但是你得撑起这个家。你是最大的,是领路的那个人。”

掩去心底的悲伤,责任感和压力油然而生。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像是即将要游往深水区的旱鸭子,带着游泳圈却战战兢兢,一个浪头猛起,游泳圈离我远去,而我依旧不会游泳。未至海面中央,海水把我全部包裹,放眼望去四周一个模样,不见来路,不知去路,恐慌和窒息不知道哪一个来的更猛烈。

在我即将上高中的时候,外婆最终永远摆脱了病魔的侵扰,也托她的保佑,我拿了保送的名额,踏上新的征程。

孩子总是要上户口的,他的人生要名正言顺。当年偷生的事情到最后还是发现了,交了十几万,两边单位各自处罚,母亲被调离了原来岗位,独生子女证被收回,户口本上又多了一位。

母亲很乐观,但就是有点感叹退休之后独生子女的每月补贴没有了。

我哭笑不得,停了几秒之后对她说:“再赚回来不就行了,我每月多挣点,给你报销。”

我俩都笑了。

于是想了很久的我明白了:我要成为一个好姐姐,我发誓。

相差12岁,我没法以同辈人的眼光看待我弟,我看他,多少是带了些对下一辈人的关怀。

身边有个朋友,妹妹和她隔了17岁,每天在家争吵打闹,活成了两个小孩子,当然,一个是装的。

我本性不算多么热烈,小时有父母的朋友评价,说我少年老成,能稳住场子,但缺了活力。

我注定不能活成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孩子,我想走在他前面,让他不那么累。

所以,虽然嫌弃他像只雀儿一样叽喳吵闹;虽然气愤他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虽然无语为啥他只知道吃和玩;虽然想把他从我腿上扒下来,然后提走关门,让世界安静(噢,真实想法暴露了)……

但还是喜欢他的,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弟弟,我当时亲手从手术室抱出来的,第一口氧气我抱着吸的,第一块尿布我换的,名字也是我取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颜值,毕竟他长得好像很好看。

我们都背着壳向上爬,像蜗牛先生,虽然可能会因为壳太重爬一段、跌一段,但我们始终是往上爬的。尤其在我远离家乡、横跨半个中国去求学之后,生活的压力和不在亲人身边的担心就显得尤为真切。

所幸,我还有个弟弟,他让我有了可以肆意拼搏自己梦想的十几年,有了在我远去之后父母的情感寄托和精神牵绊。

也让我多了一个可以牵挂的亲人。

我想让他有光明的未来,不求富贵,但求安稳,活得不要那么累,但要自己养活自己和以后的家庭。

用我很喜欢的作家鲁迅的一句话:“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虽然这话不知道在当时考场上默写了多少次,但还是想希望你:

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畏自然的风雨,心中有光,向阳生长,传递温暖。

当然,你姐姐我虽立志当个好姐姐,但绝不会去当“伏地魔”的,毕竟,失了鼻子和头发的Tom Marvolo Riddle,不复本来的美貌,我依旧想当那个有些臭美和爱哭的小女孩。

算算日子,等我老了的时候,你正好长大,记得到时候保护我(虽然你现在只会“嘤嘤嘤”)。

你好,弟弟~我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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